闲话竹林

    文/卜舒

    偶尔翻书，见一篇描写梅兰菊竹四君子的文章，读着读着我想起了那年游览一处身处竹林深处古庙的往事，记起了那片竹林雨声。文章说，梅。春的信使，在冰雪里绽放生命的坚强，迎接新一轮兴盛的欣喜；兰。总在夏季繁茂的溪流边，从葱郁的心情里抽出一瓣素雅的馨香；菊。是秋天的骄傲，东篱下隐者悠然的诗章；而竹。无疑是属于寒冬的，应能映衬出冰雪的纯洁

    曾去过一次那片竹林，是在一个民族地区。那时这个地方已经开始发展族游业了，听人说，竹林里的古庙的签很灵验，当地的人们都去那里求签，测测命定情缘什么的，生意火爆。那个时候的旅游业还不如今天这样发达，但在这个族游业开发早的省份，虽然说竹林的小路很幽静，但还是有不少的人来古庙。

    秋天的某一个下午，天气不是狠好，天上飘着小雨，我们拜访的目标也是山腰上竹林里的那座古庙。

    小雨中的人们都打着雨伞，我也一样，走在大家的中间，走进偶尔夹有一些杂树的竹林。如同去过的其他地方的小路不一样，这片竹林里的小路是青石板铺成的。

    雨水浸湿后的蓝瓦和青灰色的石板，在林子间显得有些苍老和厚重，让人感慨万千，蓝瓦和青灰色的石板是这座古镇历史的沉淀。

    从山脚一步一步的向半山腰攀登，海拔一点一点地升高了，人们透过竹枝的间隙，欣赏到古镇，那些古旧阁楼亭台，保留在当地民俗文化特色的新建筑群中，那是对往日岁月的留恋。放眼远处，老城门和古城墙，碧绿的一条小河从古镇边向东流去。

    再往上攀登，就进入了竹林深处，我们已看不到外面风景，路开始陡峭了，走在那些磨得光滑的石条台阶的柔弱女子娇喘连连，此时知道穿高跟鞋爬山是件不轻松的事情。绵密的修竹枝叶，遮住了天空，竹林间的小路幽暗而恬淡，虽然雨愈下愈大了，却没有直接落到了地面，从竹叶空间却滑落着大点大点的水珠，敲打在伞面上响声又大又响亮，我用的雨伞不是很大，大点大点凉凉的水珠时儿拍击着我的肩背，清新爽快。秋雨洗刷竹林的声音，如同拂动了琴弦，诱惑着我们短暂地停顿。

    到了庙宇，见到一位表情木纳的尼姑和几个信徒，正焚香念经，诵经声和木鱼声被绵密的竹林雨声模糊了。

    远处，一个女人正在求签，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礼拜，然后轻轻但肃穆地接过女尼手中的签筒，匀速专注地摇晃着。一根签条终于跳了出来，见她眼神好像随着那根跳动的签条在挪动只听女尼悄悄地说那条签的“玄机”女人微笑着。那女人是那么可人，站在庙外的观景台上，看雨中的风景。

    此刻，起风了，秋雨洗刷竹林的声音，在山腰的空旷处随风流转，远景早已模糊，惟有雨雾弥漫的竹林，绿色的波涛在舒缓地翻滚，好一份柔情的动态！此刻，在这竹林雨声中感悟着最恬静的音响和最柔情的心灵。

    那片竹林，真像竹林霏雨2010年3月1日在网上发表的一首现代诗歌竹林：

    倘若不是诗人　　这片竹林还在沉睡　　它的使命就是坚守脚下的土地　　从没羡慕过牡丹的高贵，玫瑰的娇媚　　诗情画意与它无关/　　倘若不是因为一个诗人，翩翩衣襟携带秋风　　不小心走进这片竹林　　这片竹林根本不会扇动飞翔的双翼　　倘若不是因为诗人圣洁的灵魂净化了这片静谧　　五彩斑斓的诗行又渲染了这片单调的墨绿　　在它的梦里也不会发出甜甜呓语　　诗人的目光所碰触的竹尖　　都有拔节的声响　　犹如诗人那修长的手指拨动古筝的弦　　撩起翩翩遐思　　天籁之音散发梦的芬芳　　在月色朦胧中渗透滴滴晶莹　　如春雨淅沥　　酥软倔强的身躯/　　当清晨第一缕柔光　　洒在竹子酣睡的脸颊，碰触它的眸端　　它仿佛听到诗人轻轻在耳边呼唤　　“宝贝，宝贝”

    从诗人竹林霏雨写到竹子，再从竹子写回到了诗人，在显出竹子的气质之时，也写出了诗人的节气，不过有一些语言略显繁复，应从简修之。

    写于2013－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