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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不如婚去69爱深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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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木岭镇电压不稳,用电受到严格限制,一旦超过电路负荷,保险就会自动跳闸。他俩又不会生炉子,每次赶上停电,做饭只能搬个酒精炉出来,火苗虽小,但等待的过程是无比美好的。

    断电的日子,煮一包速食面,也能从中吃出来米其林大餐的味道。

    尤其是到了呵口气都能结成冰碴的冬日,屋里没有暖气,她披着他宽大的羽绒服,仿佛偎进他的怀里一样,静静等待着锅里的水沸腾。时间已经流连不前了,漫长而悠远,那种感觉,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两人眼神交会,一等一的甜蜜,几乎拧得出糖水。

    可是,到底还是渐渐淡下来。

    总是期盼着爱情能够日久弥新,却不知不觉地疏忽了别离带来的隔阂。渐渐的,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时光冲淡,被两人之间不可契合的差距拉得越来越远。

    鹿尘轻声笑了,笑声在偌大的厨房里回荡,很快消散开去。

    她独自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竟不觉得时间已然流逝。

    等再次抬起头来,厨房里的静音挂钟的显示屏上,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

    灶台上,慢火煨着的山药排骨汤在砂锅里,发出微微的“咕嘟咕嘟”的翻滚声。蒸锅里是他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已经上了气,滴上豉油继续蒸五分钟即可出锅。素菜的原料已经洗净焯水,只待他一进门就可以洒入酱料上桌了。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饭菜清香,这是属于柴米油盐的幸福。

    鹿尘深吸一口气,惬意地笑笑,而后转到水槽一侧,认认真真地用祛味洗手液将手上的粘腻感觉冲洗干净,而后摘下围裙。

    云溪快到了吧?是时候换身衣服了——

    她匆匆走出厨房,回到楼上储物室,拉开了衣帽间的门。盯着按季节和颜色摆放的衣衫裤裙,她头疼了片刻,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件极其正式的晚装。

    酒红色真丝质地深V领晚礼服,裙摆是长长的曳地拖尾款式,高高的腰线,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纤细却比例均匀的身材。镜中人瞬间褪去了平凡和青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愈显明艳照人。

    她转了个圈,前后左右都照了照,有看看自己终于长到齐耳的短发,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对,戴上订婚时云溪送的那套定制饰品才完美!

    鹿尘移步梳妆台,输入六位密码,解锁后,打开了位于正中间的抽屉。

    里面满满当当的首饰,分门别类收纳整齐,都是萧云溪为她准备的,她却没机会佩戴。今天正好派的上用场,希望他看见了,心中一暖吧!

    鹿尘戴上石榴石吊坠的项链与同系列耳环,化了淡妆,重又回到镜子前,整个人更如画中一般美轮美奂了。

    在家里穿礼服,她并不是很习惯。

    回忆起两人于Q市重逢,她穿的恰是一身行动不便的水蓝色礼服裙,也正是那一次,他不再掩藏内心真实想法,牢牢地抓住了她的人和心……

    发了会儿呆,鹿尘拎着裙角,缓缓地步下楼梯。

    她走进厨房,查看一下砂锅和蒸锅里的情况,关掉了燃气灶的阀门。又等了十多分钟,她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做好的饭菜和汤品分别盛出两人份来,在餐桌上摆放好了,又去找两支淡紫色的蜡烛,固定在烛台上,轻轻点燃。

    以前都是萧云溪为她准备惊喜,如今倒过来了,她也要给他一份惊喜。

    鹿尘找来一只仿古的空酒罐,仿照萧云溪曾经做过的那样,用彩色瓦楞纸制作了成型的外壳套住酒罐。接下来,她把花店买回来的大波斯菊逐一剪枝插好,又配上一把淡雅的满天星,视觉效果很棒,与桌布和美食相映成趣。

    氤氲的菜香,馥郁的花香,摇曳的烛光,相得益彰,使这空荡荡的房子显得生机勃勃。

    鹿尘略略整理一下晚礼服,坐到沙发上等待萧云溪的归来——他在短信里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想必是半途遭遇堵车了吧?

    Q市的交通状况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鹿尘记得,她刚考入Q大的时候,这座城市还不如现在此般国际化。天然的海景,清新的空气,淳朴的民风,正好符合了她专心向学的心理。金色沙滩上漫步,清凉海水中踏浪,夜市大排档里品尝海鲜和美酒,一切都是那么简单,那么美好。

    谁曾想,这里能带给她好运,却又接连带给她噩运。

    遇到了对的人,为什么想步入婚姻殿堂却难上加难?

    鹿尘心底不由得长叹一声,她可不愿意在爱情上出岔子。

    -

    事不过三,第一次是她耽误的,第二次是孙箐从中作梗。

    两人已经说好了,婚礼日期定在明年元旦,任谁都不能改变她与他相守一生的承诺。

    这一次,即使天崩地裂飞沙走石,她也要和他手牵手宣读结婚誓言!

    又在寂静中捱了二十分钟,鹿尘从包里翻出手机,想要放首曲子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线,却不经意点开了电话簿,摁了萧云溪号码的通话键。

    她担心会影响他开车,就想挂断,转念一想,没那么做。

    唔,催催他也好,免得饭菜都凉透了他还在路上学蜗牛爬。打开免提,传入耳中的竟是系统里那个不厌其烦的女机器人在应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关机?

    鹿尘微微慌了神,怎么会这样?因为有了她不告而别的前车之鉴,那之后,只要两人定好了约会时间,他常备一块满格的电池,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保持畅通的,从来都是不愿意和她失去联系的。

    况且,今天是他主动邀约,怎会不守信用,迟到加关机呢??

    -

    鹿尘心生愁烦,不待多想,直接找到本次青年画家作品巡展的主办方号码拨过去,请接线员帮忙转负责人接听。

    嘟嘟忙音响过,分机那边果然有人接听。

    “喂,哪位?”

    由于又急又气,鹿尘听岔了,听成了萧云溪的声音,大声埋怨:“你怎么回事啊?竟然还呆在组委会没出发?我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小鹿,是我,洛明远。”

    洛明远?师父?怎么会在组委会那边?

    “师父,是您?是不是云溪出事了?”

    鹿尘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渐放大,连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洛明远心急地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他不在这里……小鹿,我也是到处都找不到云溪,所以才跑到组委会来打听的。”

    “师父,您也在找他?”鹿尘不由得捏紧了手机。

    “对,他手机关机,车也从停车场开走了——主办方说,云溪没跟他们请过假,今天他们一行人的确回到了Q市,为下一站去B市巡展做前期准备的时候,云溪突然就不见了,你说奇不奇怪?!”

    失踪?

    这种事,在萧云溪身上发生的概率为零。

    自从得知了鹿尘那次以身犯险的计划,萧云溪后怕不已。从那时起,他一门心思地事事向她报备,成了男人堆里模范中的模范。

    就拿前一阵子他住院期间来说,每逢做理疗或是抽血化验要离开病房,他都要给鹿尘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不想她为他担心。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肯定是遇到事儿了!师父,你最后一次看见云溪是什么时候?”鹿尘满心疑惑,同时又隐隐地害怕起来。

    洛明远诧异道:“小鹿,我还没有见到云溪的面……他们中午一点的航班,上飞机前大概十二点四十,他给我打了电话,不过只说了回来再聚就挂了。我之所以要找云溪,是因为我收到一封国际级美术赛事的邀请函,想转交给他,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

    “好吧,我知道了。师父,先说到这儿,回头再聊——”

    鹿尘简短地说声再见,就切断了通话。

    -

    接下来,该联系谁比较好呢?她将手机电话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决定打给墨驹。

    孙箐捣乱以致于婚礼取消的那档子事,还是墨驹最终帮忙摆平的。

    以墨驹的职业素养,鹿尘决定就此事咨询一下。

    拨通电话,鹿尘很客气地寒暄:“墨驹哥,最近可好?”

    墨驹先是一怔,然后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气,蕴含些微的疏远:“哦,小鹿——我就是瞎忙,挺好的,你忙不忙啊?嗨,瞧我这记性,你和云溪都没空过来做客,想必工作安排得非常紧。”

    听了这些不冷不热的话,鹿尘的心像一个揉皱了的毛线球,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个墨驹,也是A市人,和萧云溪相当熟识。

    他们是小学同学六年,中学又同学了将近四年,后来墨驹随父母搬到Q市生活,再后来他和萧云溪重逢,两人的身份称呼却因着洛明远和洛雪初父女俩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如果随洛雪初称呼的话,墨驹应该叫萧云溪师叔,但是他怎么都叫不出口,萧云溪不在乎这些表面功夫,两人于是仍然像学生时代那样直呼彼此的姓名。

    鹿尘一开始和萧云溪交往,墨驹就不看好他们能走得长远。

    墨驹和洛雪初念叨过他的想法,却被洛雪初挖苦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别人感情的事哪里用得着他一个外人插手!

    洛雪初把这事当作笑话讲给了萧云溪,不久鹿尘也知道了。

    鹿尘觉得墨驹对自己有偏见,总想找个合适时机好好谈一谈,或者说解释一下曾经的误会。但是,墨驹在警-队位置很重要,一天到晚忙得见不着人影,哪里有时间坐下来说话。

    俗语讲,求人办事矮三分。

    鹿尘是大大咧咧惯了的,却不得不在墨驹面前赔着小心:“墨驹哥,我也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云溪最近和你见过面吗?”

    墨驹倒是心直口快:“没有。”

    鹿尘深深吸口气,佯作平静地问:“那他给你打过电话吗?”

    墨驹干笑两声:“小鹿,你不对劲啊,找云溪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你洛姐姐在书房背演讲稿呢,要不你和她说两句?”

    “我……”鹿尘终于忍不住,说到了她最关心的话题,“墨驹哥,我想问问,孙箐是不是放出来了?”

    墨驹没事人似的,在电话里打着哈哈:“是,昨天出来的。”

    “她走了??”

    “对啊,一大早就消失了,还专门给我写了告别信,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之类。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恐-吓。”

    鹿尘彻底明白了。

    孙箐!又是孙箐!

    这个前女友,就像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魔咒,怎么解都解不开?!

    挂断电话,鹿尘的心揪作一团更乱的毛线球,难受加剧:萧云溪煤气中毒住院,她全力以赴地照顾。

    而始作俑者的孙箐,她算什么?害人害得还嫌不够?

    最深恶痛绝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越来越习惯于隐藏真实的情绪变化,不管身体多么不适、心里多么疲惫,总是微笑面对,怎会料到后院早已失火……

    鹿尘突然觉得周身冰凉,空调吹出的暖风,她感觉不出,浑身像冻透了一般僵硬。

    她提起裙摆,踉踉跄跄地上楼回到主卧室。木然地抬起手,对着偌大一面穿衣镜,摘掉项链与耳环,她望望镜中容光焕发却眼神黯淡的女人,呆立了良久。

    想要发一通脾气,却有心无力。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狼狈不堪”的真正含义——那远比制定了两次婚礼计划却结不成婚还要无奈。

    就像是双手捧着沉甸甸的爱交到最在乎的人手里,而他却不屑一顾弃之如履。

    萧云溪,你究竟在想什么?

    鼓起最后一点勇气,鹿尘换上了来时那身休闲装。

    地上揉成一团的礼服,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杂乱无章。再昂贵的东西,被拥有它们的人所嫌弃,价值也就不复存在了。

    -

    鹿尘收拾房间的时候,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和萧云溪相识相爱以来的很多事情。

    木岭镇的那间老屋,他装饰一新,只为换得她会心一笑。

    她23岁生日,他画了巨幅油画送给她做生日礼物,但是他不点破那天是她的生日,只是一味地笑,那个俊朗的笑容,落入她眼中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两人恋爱半年纪念日,他陪她寻找父亲,虽然中途波折重重,但是他不轻易放弃,第一时间回到她身边,为她解忧。

    而她呢?她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是她为了给父亲出口恶气,与他不辞而别。不仅让他蒙在鼓里担惊受怕了近两个月时间,最后还差点耽误他转型商业画家的大好前景。

    爱,或许就是这么一点点、一滴滴,被她的任性和疏忽所消磨殆尽了吧?

    将梳妆台里的首饰略作整理,鹿尘准备给抽屉上锁,转头一瞬,不经意瞥见一本素色封面的记事本。

    那是什么?

    她把记事本拿在手上,翻开即看见了萧云溪签在扉页上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么复古质朴的东西了?

    带着疑惑,鹿尘开始翻页察看个中的内容,孰不知每一行都看得心酸痛苦。

    ——某月某日,星期四。

    木岭镇这个鬼地方,我后悔来这儿……等等,我遇见一个不错的姑娘,她样子很凶脾气不好,不过,嗯,我喜欢!

    ——某月某日,星期六。

    房间虽然布置好了,但小鹿看见会不会说我多此一举呢?

    ——某月某日,星期一。

    回Q市好长时间了,手机落在木岭镇,没法和我的小鹿取得联系,十分想念她!

    ——某月某日,星期天。

    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高兴地都快发疯了!!!

    ——某月某日,星期三。

    小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某月某日,星期六。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小鹿给我的支持,远超出我的想象。如果没有她,我该怎么活?

    ——某月某日,星期五。

    不想吃饭,只想喝醉,醉了就睡,什么都不想。找不到小鹿,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某月某日,星期二。

    她终于回来了!我的小鹿,我不能再让她离开我身边,我发誓!

    ……

    每一条简短的记录后面,都用简笔画标上了一个微笑的小女孩头像。那不正是鹿尘吗?

    一阵眩晕,她跌坐在了床沿上。

    既然两人爱得这么深,为什么总是踏不准在同一节奏?

    难道真的是场躲也躲不开的劫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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