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p; 太子大笑：“我昨天就觉得你们俩关系不一样，果然如此。看来这位姑娘并不只是你的丫鬟而已啊。”

    程钦颔首道：“她将来会是下官唯一的妻子。”

    顾青青震惊了，这是程钦第一次说起两人以后的婚事问题，而且是在太子面前。她惊愕不定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为何他会这么做。

    她自己都不敢正式地提出这个问题，虽然两个人感情渐入佳境，唯有婚事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是作为通房丫鬟相伴一生，还是以后做姨娘？这些都阻挡不了程钦娶一位名门闺秀做正妻，可是他刚才说什么？唯一的妻子？

    太子一愣，旁边的张沐婧已经柔声说道：“程大人似乎忘记了，有奴籍的女子是不能作为正妻入户的，青青姑娘以后只能做姨娘才是。”这些三纲五常的事情，都会作为家训教条从小植入这些名门子弟的思想。

    程钦点了点头：“下官知道，但是除了青青，下官不会娶别的女子。”

    太子问道：“你家父母可愿为青青脱去奴籍？”

    程钦苦笑道：“家中二老对下官娶妻一事十分不满，他们不希望青青入门，最近和我们的关系也很紧张，估计不会答应。”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顾青青，微笑道，“然而我还是只中意青青一个。”

    顾青青没有说话，她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程钦说话，心里面又是开心又是难过。这些话程钦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她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在意很多事情。担心程钦几年后会不会真的战死沙场，担心如果两个人可以走下去，要以什么样的关系继续。这种事情□□裸摆在面前，就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太子微微动容，张沐婧听得十分感动，对太子说道：“我觉得他们好可怜，殿下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

    太子摇头道：“我名义上是储君，手里却没有任何实权，一切只能等我登基继位之后再考虑。若我能顺利继位，就下旨赐婚。”

    程钦大喜：“多谢太子！”

    太子摆了摆手：“先别高兴得太早，到现在父皇还没准备把皇位让出来，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张沐婧抿了抿嘴：“我听父亲说过，先皇在位时间很长，当今圣上当了很多年的太子继承皇位，是不是他也想多培养几年太子再考虑传位？”

    顾青青有些惊讶，太子和张家小姐年岁都不大，但是对于这些宫里面的事情都是耳熟能详，看来的确是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就成就什么样的人。这位看起来弱柳扶风一脸天真的张沐婧，应该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顾青青量好尺寸就告退了，程钦今天的职责还是陪太子。他这还是工作时间，走不开。她一个人匆匆赶到裁缝铺子，给师傅详细说了样式，又画了图纸，要求一定要做得好看一些。

    昨天在青楼里面，那些姑娘们抢购一番，总算是削减了库存，稍稍收回了一些成本，但是并没有赚到什么钱。毕竟都还是普通女子，手里面有点银子可也不会太多，价格提不上去。

    但是张沐婧是什么人，都城首屈一指的名门张府的小姐，未来的太子妃，要是太子能够即为，那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后国母。要是她穿上好看，简直就是免费打了个天价广告啊，无论如何也得做得漂漂亮亮的！

    顾青青在裁缝铺子呆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不早了，才独自往程府走，刚进院子，就看见念月等在门口，她正想说话，瞥见旁边站着个家丁，有点面熟，仔细一想，这不是燕归城那边程府的家丁吗？

    程老爷派人来了？

    那家丁急急忙忙地说：“大少爷回来了没？”

    顾青青说道：“还没有，怎么了？”

    那家丁急得不行：“我有急事要告诉大少爷！”

    顾青青看了看天色，距离程钦回来至少还得一个时辰，今天他陪太子，那就更不知道要到几点了，就对那家丁说：“大少爷不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吧。”

    家丁犹豫了一下，说道：“青青姑娘，不是我不肯说，实在是情况紧急。老爷得到消息，蛮军要打过来了！”

    顾青青一愣：“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已经派了军队去江门关了吗，难道是江门关被攻破了？可是并没有收到消息啊！”

    那家丁语无伦次：“不是江门关！是有一支蛮军悄悄从北边攻了过来，他们一路挑没人烟的地方走，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前几天燕归城北边的村子被袭击了，有个佃户逃了出来找到程老爷，府里面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顾青青吃了一惊，这不是声东击西的打法吗？燕归城离都城只有三天的距离，那说不定很快就要打到这里了。

    “老爷和夫人呢？”顾青青问道。

    “老爷催着我们赶紧带着家当逃命，夫人舍不得府里那些东西，说这消息是假的，拖着不肯走，老爷只好让我快马加鞭先到都城来找大少爷说一声，这件事情恐怕都还没有传开呢！”家丁哭丧着脸，“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一口水都没有喝，马儿都累得站不起来了，才算是赶到了。我妻儿老小都还在燕归城里，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这古代的通讯业实在是不敢恭维，顾青青一边感谢电报电话的发明者，一边对家丁说：“你先去吃饭，我去找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