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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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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到绍兴去看看。那时对绍兴的认识,是从鲁迅的作品中得来。那古朴的江南小镇,被鲁迅先生称做“鲁镇”的地方;那鲁迅少年时代生活和读书地“三味书屋”和“百草园”;那孔乙己念叨着“多乎者不多也”伸出瘦骨嶙峋的颤抖着的手将茴香分给玩童的“咸享酒店”;那闰土们玩耍嬉戏的广阔原野,时时荧绕在我的心里。及至长大了,更想去看看“蒋总统”的家乡,去尝一尝那古老而香浓的“女儿红”可是,转眼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了,还是未能成行,却还是几多梦里来相会。

    事有凑巧,有一天,我在网上结识了一个和我一样年纪,且又是同行的绍兴的网友,只不过她那里是属于现在绍兴市,是在绍兴农村的一个大山里的县城。在我的心目中,绍兴人永远是与文学、与智慧相提并论的。且不说鲁迅兄弟----周作人、周树人,就是那远古时集诗、书、画、曲四绝于一身的绍兴才子徐文长,就更让人仰视了。后读得网友的几华文,更加深了我对绍兴人的敬仰之情。再者,绍兴是个出师爷的地方。小时候总把师爷想作是奸诈,依附权贵而仗势欺人的小人,及至看的书多了,对绍兴师爷的了解就更为深刻。前些年一出绍兴师爷的电视剧,更加深了我对绍兴师爷的认识。陈道明(我是他的忠实影迷)以他精湛的演技,把一个知识渊博,智慧而赋于正义感的绍兴师爷的形象,演绎得神形兼备,令人敬仰。

    绍兴也多悲剧人物。从几百年前的徐文长到近代周作人,一个不幸成为奷相严嵩一党的兵部待郎、总督、兼制东南四省的胡宗宪的入幕之宾,从而在后半生生活在悔恨之中,以至脑病发作、惊恐癲狂,多次自杀未遂。一个现代的周作人,抗战时他上了贼船,成了汪精卫的入幕之宾,成了为人所不耻的汉奸。只是他的晚年比徐文长要好得多,毛老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革”他的“命”给了他一个吃饭作学问的地方,并且在文革中使他免遭红卫兵小将的冲击。不管此二人操行如何,他们的才气却是人所共知的。

    前些天,从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看了一部叫不出名的电影,大概影院的收益不会太丰,而我却被深深地感动了,甚至看了两遍。这部电影的名字好象叫“女儿红”据说,绍兴那个地方,一个新生儿出生必须酿一坛上好的美酒深埋于地下,待这孩子成人了,结婚了,再拿出来招待佳宾。如果生的是男孩,这酒就叫“状元红”如果是女孩,就叫“女儿红”那电影讲述一坛“女儿红”深埋了六十年才得以在主人公孙女手中开坛,而此时倒出来的却只有浓浓的一滴。那祖孙三代女人的人生悲歌,令人不禁潸然泪下,久久不能释怀。

    我是个酒鬼。三天不喝酒心里就痒痒的不舒服。活了四十多年,从十几岁开始喝酒,好酒、劣酒,烈酒、红酒之类的喝了不少,唯独这“女儿红”至今未能得尝,引以为一生一大憾事。总想着有朝一日,走进那古色古香的“咸享酒店”靠在当年孔乙己靠过的小柜台边,用那粗瓷大碗,满满地倒上一碗“女儿红”就着“茴香豆”细细品味那“女儿红”特有的醇香,细细品味鲁迅笔下“鲁镇”细细品尝古老绍兴的历史韵味,岂不大快平生,大遂所愿也!

    当然,名胜古迹自然是非浏览一番不可的。尤其是鲁迅笔下的遗迹,更是不能不一一光顾,去体味一下老先生的情感和忧思。也要去“青藤书屋”搜寻一下徐文长的足迹,体味白桦先生到“青藤书屋”时的感受。白老诗云:

    一百次负纤镜上行舟

    一百次独自拜门求见

    小小庭院落满绿荫

    只缘一株青藤遮天

    秃笔狂草 顷刻龙飞凤舞

    酒壶泼墨 顿时烟水云山

    而后 先生邀我粉墨冠带

    长歌当哭 演义三千年兴衰 恩怨

    一生坎坷潦倒 身后遗赠无价

    屡屡痛不欲生 终未死于大难

    敢问先生将何以教我

    先生醉 笑而不答

    屋狭暮色偏早 作别

    待回顾 明眸与台门俱已虚掩

    我不会作诗,更不敢似白老先生那样求文长教导。只是体味这充满人文气息的空气,就已足慰平生了。

    人生如梦,这梦如能到绍兴去做,当长梦不醒才好。可惜造化弄人,本来与朋友相约今年“五一”去绍兴一游,然“非典”肆虐,吾辈还是响应政府号召,留在家里读读鲁迅,看看徐文长,似已到“鲁镇”一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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