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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共度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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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都拯救不了这来袭的冷空气。

    诏时的话,用的应该是假卡。就像以前混入医院时一样……不知哪里变出的权限。

    季心然想着,忽然发现一个月前的事,现在想来却像隔了很久。

    认识诏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啊。中间……发生了很多事。

    多得像是之前十七年的岁月,都流失了干净,走到高谷,忽然闯入了新领域,大地宽广,极光高悬。

    “这种卡,想要的话,我还有很多。”诏时冷笑,“还没傻到暴露的地步。”

    “嗯。”季心然觉得诏时有些多虑,即使不补充这一句也能猜到,但这句却像是忽然提醒了个问题。

    “我想问……”季心然转向诏时,“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吗?”

    似乎不在意料之中,诏时看了眼季心然,暂未回复。

    第一次见面时就有这样的疑惑。这么随意的名字……难道也是化名?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降临在一楼大厅,从中走出许多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

    “不。”

    季心然正尴尬地躲着那些人的目光,旁边,忽然传来略低些的声音。

    诏时居然真的回答了?季心然惊讶望去,一堆人走来隔在中间,看不见旁边续命师的面容。

    “只是个唯一能想起的名字罢了。之前的,我忘了。”

    人群散去,对面的诏时双手归于卫衣兜中,表情平静。

    说是平静,可季心然却感觉他和平时有些不同。这种平静就像是风吹过夜幕,却没能带走隐藏的一颗星星。

    “名字,忘记了?”季心然呆呆地重复了几个字。

    “快点。”

    诏时已经先一步站在电梯中,不耐烦地催促。

    电梯缓缓上行,二十多层的距离,电梯间宽阔得可怕。

    季心然静不下来,一心想着诏时那句话的含义,同时内心打鼓。

    “你小的时候……”季心然轻声,打破了沉寂,“难道也有什么……想不起来?”

    如果是真的,确实像是巧合一样。小的时候那段记忆空白,至今依然难以释怀,但找不到原因,所以一直堆在那里,提起才会想起。

    “也?”不愧是诏时,果然注意到了微小的用词变化。

    “嗯……我也一样。”季心然苦笑,“小的时候……有段事情,回忆不起来。”

    诏时没出声,似乎在欣赏电梯间的海报。

    “咱们小的时候,难道……”

    “发生过星球大战,世界末日,记忆被消去,咱们是幸存的一代人。”

    语气太过严肃,季心然半天没喘过气,才反应过来这是诏时随口从网上搬的段子,顿时脸红了下,居然差点被绕进去。

    “不用多想。本就没什么关系。”

    像是特意澄清两人之间的距离,季心然没再追问,默默低下了头。

    说得对,记忆这种模糊的东西,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但还是有些特殊的情绪环绕在心,不吐不快。

    “谢谢。”

    诏时倚在电梯壁边,略微冷笑了声,“谢什么?”

    “谢谢你……肯打开心扉。”季心然想了想,虽然有些尴尬,但不知为何还是很开心,“换做以前,刚认识的时候……你不会告诉我任何你的事,对吧。”

    诏时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下。

    电梯微微震荡,到达了二十层,大门敞开。

    “无所谓。”诏时向外迈出,头都不回,“反正是室友,知道得多,也要付出得多才对。”

    “嗯……嗯?”

    季心然跟在后面,刚要点头,但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室友?付出?难道今晚,真的要……

    要和诏时,呆在同一个房间?

    季心然站在2010号房间门口,踩着地毯,后退到了墙边,没敢进入那扇敞开的大门。

    “怎么了,现在才想起来害怕?”诏时露出了个微笑,比以前任何时候看起来都阴暗的微笑,“还是说和你这两天做的事不一样么?”

    “是啊。”

    季心然何止害怕,几乎有些想哭了,大脑时而清醒,时而一团浆糊。

    之前还在想,凭诏时的性格,绝不可能和讨厌的人呆在一起,说是出来借住,至少也是找两间房间。

    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如此节省。

    共处一室,这种事秦淮可绝对没有做过。这里也不是宅子,没有熟悉的沙发。

    “速度。”诏时无视她的颤抖,“不想被人关注就快点。”

    前方是狼潭虎穴,也只能这样了。

    屋内倒是一向豪华的装饰,宽敞的卧室厅,落地窗,窗边摆着一对布艺沙发,茶壶里的茶叶散发清香。

    季心然靠近沙发,不敢坐下,不敢放下抱着的兔子玩偶,那团浆糊有扩散的趋势。

    连靠近林鸟总部都被他赶出去……怎么可能现在和他呆在同一个屋子?

    诏时没动,一直站在沐浴房的玻璃门外,带着丝冷笑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季心然只感觉世界都颠倒了。捉弄人确实是诏时爱做的事……可这不是应该有个底线……

    在诏时家中时,别说靠近他,连二楼都没有去过。

    “做什么?”诏时微微勾了下嘴角,“你觉得两个人在这里,应该做什么?”

    季心然呆站着,站得比打碎了花瓶、听到价格时还要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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