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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梁相毒计害许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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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阵春雷响起,天上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来。临安城外南山道上,家家户户扶老携幼,去坟前拜祭祖先。

    墓园内,各家坟冢前堆满酒食果品,亲人焚香化纸,跪拜叩首,以寄相思。缕缕青烟升起,纸灰化作白蝴蝶,飘向天际。

    梁相站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坟墓前,盯着梁俊的墓碑,一言不发。

    秦三撑着伞站在梁相的身后。

    “大人,还请节哀。雨大风寒,还是早些回吧。”

    梁相像是说给亡人,又像是说给自己,狠厉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害死你的人,给你陪葬。”

    南山道上,许仙、白素贞一行人,撑伞款款而行。一顶大轿迎面而来,许仙赶紧退到山路一旁避让。

    梁相老远便瞧见了许仙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待到他身边,突然道:“停轿! ”

    轿夫们立刻停下轿子,梁相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阴恻恻地瞪视许仙。

    “见到本相,还不行礼?”

    许仙压下心中愤怒,与众人一并跪了下来。

    “许仙拜见相国大人。”

    梁相冷笑道:“你来拜祭你爹娘?”

    “正是。”

    梁相走到许仙的面前,用只有他一人听得清的声音冷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以后本官自会送你们一家团聚。还有,你新娶的小媳妇,我那大儿子喜欢得紧,我也会送她下去伺候。”

    许仙听梁相提到白素贞,愤怒之下就想起身动手,白素贞连忙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梁相一甩袖子,“你好自为之,走!”

    梁相回到轿中,轿夫立刻起轿,仆役前呼后拥,气派非凡。

    白素贞藏在袖中的手偷偷施法。为首的轿夫一脚踩上了颗鹅卵石,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轿子重心不稳,向前栽倒,梁相连着轿子一路滚到了半山腰。

    秦三连忙飞身出去施救。

    原本气派无比的队伍变得人仰马翻。

    半山腰的墓地,许家的坟茔修葺的很好,周围修竹翠绿挺拔,许仙和白素贞双双跪在许怀仁夫妇墓前。

    “爹,娘,孩儿成家了。素贞她秀外慧中,与孩儿情投意合,爹娘今后不用再为孩儿挂怀了。”

    白素贞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替你们照顾好汉文。”

    许仙跪在墓碑前焚烧纸钱,边低声说着姐姐姐夫和他自己的状况。

    两盏茶后,许仙和白素贞磕了一个头,准备离开墓园。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哭声传来。

    “儿啊,你怎么忍心抛下爹,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白素贞和许仙对视一眼,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人正在一座新坟前号啕大哭。

    “儿啊,都怪爹没用,被那些污吏把地给夺了。如今掏不出银子为你治病,只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下辈子你若投胎,记得一定要认准门,投个好点的人家……”

    许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满眼愤然之色。

    “这世道便是因着有梁相那般的吸血蛀虫腐蚀朝堂,才会有这么多人间惨剧。”

    白素贞上前一步,握住了许仙的手。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官人,我们的医馆以后就叫“保和堂”吧。不管穷人、富人,在我们保和堂,都能病有所医,从此和和美美。”

    “娘子所言甚是。”

    两人扫墓归来后,选了良辰吉日,保和堂的金字招牌在临安城内挂了起来。

    梁府内,梁相沉默地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之中,烟气袅袅中,注视着梁俊的牌位。

    一旁的秦三悄悄汇报:“大人,属下已经打听到了。许仙在临安城盘了家铺子,已经开了家叫“保和堂”的医馆。”

    梁相重重地在供桌上一捶,桌上的果盘的果子滚落下来。

    “我梁墨涵一生从未败过,唯独遇到了这许怀仁一家,我的俊儿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儿子却活得逍遥自在!”

    秦三眼珠一转,躬身上前道:“属下倒有一计。”

    他低声说着,看到梁相的唇角渐渐扬起,目光越来越阴冷危险。

    梁相咂摸了下道:“依你之计,事情能办得妥当吗?”

    秦三道:“大人放心,属下找那无儿无女的孤老,让他们染上麻风,临安的医馆都不会收治他们,他们只得去找新开张的保和堂。”

    梁相又问:“许仙一定会收?”

    秦三点头道:“一定会收!我打听过了,临安城里这许仙用药最为大胆,当初在济世堂的时候,他就曾提出用鹤顶红治麻风的建议,只是那时候济世堂的掌柜不准他这么干。”

    梁相哼了声:“如此便好,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几日后,两个老乞丐拿着竹竿,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保和堂门前。瞎眼婆婆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的一个人,露出了手上的大片红斑,引起那人惊叫。

    “是麻风,她有麻风病!”

    那老婆婆也哆嗦让到一边。

    乞丐公公大声道:“这里……是不是新开了一家医馆,能否为我家老太婆医治?”

    有人道:“这可是麻风病,怎么可能治得了?我们村子里,得了这种病是得烧死的!”

    就在大家害怕地议论纷纷时候,白素贞走了出来,问明情况后,她点点头。

    “老人家,快请进,到里面坐坐,我让我家官人替你们诊脉。”

    旁边有人道:“不是吧,这医馆收治麻风病人,那我们还瞧什么病啊,别没把病治好,反而染一身脏病!”

    白素贞将瞎眼婆婆请进来,进内堂叫了许仙出来看诊。

    许仙查看了婆婆手上的红斑问:“婆婆,你的病我能治。只是要用上鹤顶红。这药性猛烈,还是剧毒,你敢让我治吗?”

    “只要有一线希望,什么药我都敢试!就是鹤顶红,我也喝了!”

    许仙去后堂片刻,回来后将一瓶药递给了瞎眼老婆婆道:“不用喝,此药你每日涂在患处,连续一月,身上症状便可消除。”

    “多谢许大夫,多谢白娘娘!”

    两人就要给许仙和白素贞磕头,二人连忙将她扶起。

    看着老婆婆拿着药离开,许仙皱了皱。

    白素贞握住了他的手问:“官人一直眉头不展,可是觉察出什么不妥之处?”

    许仙沉吟片刻道:“你记得吗?前不久我们见这老人家还好好的,为何短短时日会感染麻风。”

    白素贞也轻蹙眉,“既然如此,官人为何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此猛药?”

    许仙负手而立,正色道:“虽然可能来者不善,但是人命关天,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白素贞看向许仙,露出了钦佩之色。

    天近黄昏,保和堂门口人头涌动,大群人围在门口。大家围着保和堂指指点点,一众衙役围住了保和堂。

    许仙自保和堂中出来,疑惑地看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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