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月事

休养了，所以不可能是她，那么只剩沈芸梦了。可沈芸梦不是对皇说自己没来月事吗？难道她在说谎？看来明日要去一趟寿宁宫了。

    第二日清晨，趁着天色还未明，荷露便在浓重的晨雾包裹悄悄向寿宁宫而去。到了寿宁宫，太后还未起身，荷露在外间等了片刻，才被刘嬷嬷召进殿。

    太后已洗漱完毕，仅着一件杨桃色海棠纹寝衣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为她盘头。她的皮肤虽保养得白嫩细滑，但长发里还是夹杂着一些银丝。

    荷露跪下对太后请安，“奴婢叩见娘娘。奴婢有要事汇报。”

    太后并不转头，对着梳妆镜慵懒道：“说吧。”

    “奴婢发现，沈女官来月事了。”

    “她来月事有什么怪的？”

    “照理说女子十五及笄来月事，她明年才到十五”

    太后不耐烦地打断她，“有女子早来一些，晚来一些都是正常的。”

    荷露又急急地说道：“可是前几日皇问她有没有来月事，她却说没有。”

    听了这话，太后收起了不耐的表情，“皇还说什么了？”

    荷露知道此事关系到太后对她的信任，于是翻来覆去思考一夜才想好今日该如何说：“皇还说要让沈芸梦做他的女人，等她来月事后要封她为淑妃。”这个消息这几日在宫里都传遍了，“能做皇的淑妃是多大的荣耀啊，奴婢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隐瞒。难道她不想做淑妃？”

    荷露适时顿了顿，偷看一眼太后的表情，见她面色凝重，已遣走了为她梳头打扮的宫女，只剩下刘嬷嬷在殿。荷露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太后转过身望向她，“继续说。”

    太后的吩咐荷露不敢不从，遂低下头将自己的猜测续续道来，“如果不是奴婢以的猜测，那么是另一种可能。沈芸梦隐瞒了自己的年龄。她可能已经十五岁了，甚至可能是十六了。她隐瞒了自己的年龄不敢让皇知道，因此才谎称自己没有来月事。太太后您还好吗？”

    但见太后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沁满了冷汗，呼吸急促而困难。她一手撑在梳妆台边，指甲深深抠了进去，骨节都挣得发白。

    “娘娘？”刘嬷嬷立刻前询问，见她的面色如此骇人，便马转身去拿来救心丸与热茶，伺候着太后吞下，又抚摸她的胸口为她顺顺气。折腾了半晌，太后的面色才缓和过来。

    荷露仍旧跪在地小心地观察着太后，而太后的目光却异常涣散恍惚，有气无力地开口，“你回去吧，好好监视着沈芸梦，有任何发现立即向哀家汇报。”

    “是，娘娘。”

    荷露叩谢告退后，太后抓着刘嬷嬷的手，心力憔悴，“阿茱，扶我回床，我要再躺一会儿。”

    刘嬷嬷搀扶着太后躺下便静静退了出去。太后躺在红漆戏婴紫檀大床，怔怔地望着头顶绘着富贵牡丹图纹的承尘，对自己如此大意轻敌懊悔不已。如果真是荷露猜测的那样，她已经十六七了，再加她那张与容妃一般无二的脸，那么她九成九是容妃的孩子。原来黄兴口的皇子，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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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泰十七年二月十七，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当今圣的生辰寿宴终于准备妥当。今晚，皇设盛大宫筵于和殿，邀五品以的朝廷官员及家属宴饮欢乐，同庆天子生辰。

    午后方落了一场春雨，汉白玉地砖还留有滩滩水渍，倒映出傍晚灰黛色的天空，空气弥漫着一股草木土壤的清香。近处殿阁的回廊已点起盏盏琉璃宫灯，远处鳞次栉的间间亭台楼阁的轮廓，在朦胧的水雾隐约可见。

    德胜门外停满了各府华丽的马车，受邀的官员们皆锦衣盛装出席，三五成群谈笑着向和殿而去。

    沈芸梦站在和殿外等候圣驾到来，头顶一盏琉璃宫灯投射下明亮绚丽的光芒，将她笼罩其，仿若高尚的圣光自她体内散发而出。

    纵使隔着迷雾和人海，沈芸梦还是一眼看到了薛瑾瑜。他身着宝蓝色云雁纹锦袍，头戴羊脂缠花玉珏，风度翩翩，英姿飒爽，与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且行且笑向和殿而来。

    随着他渐渐走近，沈芸梦颔首静待，心跳却有些异样。少顷，薛瑾瑜那双月白色攒珠皂靴来到了自己跟前，似乎停顿了一瞬便进了殿。沈芸梦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望向他的背影，眸光微微闪动。